新艺体中心所在的红岭中学高中部与红岭实验小学相距不远,同属福田区的安托山片区,后者在疫情前竣工并投入使用。红小的建造场地处在被城市填海所需的采石行动夷平的原安托山“遗存”范围内,其设计源于是一个反向的山谷地理空间概念,方形校园内部犹如高密度都市之中内生的垂直绿洲。而新艺体中心所在场地是建于2006年的高中部,校园规划与建筑鉴于当时的理念和效率优先原则并没考虑与周边塘朗山自然山体之间的关系,而是采用了通用的行列式校园布局方式。校园内部几乎清除了所有自然地貌和植被,取而代之的是与一般校园别无二致的行列式空间格局。我们把新艺体中心项目视为是一次继红岭实验小学之后的又一次地理重整的行动。此次行动与红小的地理内生概念不同,设计尝试将校园外部的山体自然引入至校园的中心,并通过对设计任务包括的两种截然不同功能的创造性重组,使原本单纯的复合空间操作转化成为一个校园社群景观活动聚落的织造过程:建筑先被构建、而最终又被编织和消解于一套个体和集体的流动性空间网络之中。
设计命题
极速城市化使城市变成一个高度类同、自我复制的标准编码系统,学校也不例外。在快速增长的人口和教育需求的压力下,校园建设同样仰赖快速建造复制生产的模式,学校建筑被简化为“满足规范”的标准设计范式加常规的建造生产,建筑、尤其是校园营造所应具备的人本精神和社会文化职能缺失。
我们将红岭中学高中部改扩建项目视为该校校园环境再造重生的重要机会。设计将试图让校园与所处自然环境重新建立关联,通过植入全新的自然建构和共生的空间逻辑,创造新校园空间和场所意义。
因此,我们的设计目标是利用校区现状可以利用的校园中心场地构建一个可提供更广泛文体育活动空间的综合场所的同时,重建校园内部的联系、沟通和共享,创造人与自然交织共生,更改校园发展的都市化模式。
自然筑造
新的建设将不再认同以往城市(化)扩张模式,设计的重点也将从单纯量的扩张转移至对建造和基地环境中的本体问题,并从中引申出建筑和校园的精神品格、空间的多适性和灵活性上等综合文化层面上的思考。
设计直接源起于基地与自然。山形建筑在地形学(topographical)角度上是南边自然山体的延伸,以大概10%坡度往北下降。三道山形建筑之间限定两个宽约30米的纵向高低起伏的地景场地,将整合任务书中各种大尺度活动空间。而在连续地景空间上方则是架设与山形建筑之间的30米见方的单元式桁架匣体,装载屋面户外球场和社团活动和室内艺术课室。两列共8个地景之上的活动单元匣顺着山势由南向北跌级而下,形成一个自然坡地式的屋面活动集群。
空间织造
通过此番更新建造对红岭校区进行更全面的空间和交通梳理是本提案的另一重要目标。建筑不仅是功能使用和空间的外维护,更应是校园交通的疏导和分流器以及多元活动的发生器。换句话说,建筑首先应该是个平台和网络,如同疏松的海绵,人在这个疏松组织之中自由渗透、流动和融汇。
构建于山形基础设施上的“上层建筑“除了本身作为一个半户外自然活动集群外,同时构建了一个屋顶景观流通网络。其东侧通过加建连廊与原教学楼各层连接,北侧则在山形建筑下地处与修整过的现有景观交通台地相连。新建综合设施在东、北两端都与现状校园交织,将原本分布极不均匀的校内交通重新处理编织成一个有机整体。
灵活善变
教育的定义和理念在过去十年间已发生很大的转变,并且在可以预期的未来这种变化仍会持续和加速。因此校园空间的灵活多变既是提高学校设施的使用频率、使有限的校园设施得到最充分应用的要求,同时也是为了最大限度预留未来校园活动未知的需求。
本案的基础设施策略是让所有大型户内活动空间内容连续地发生与山形建筑体之间,通过地形起伏塑造适合与不同类型的室内活动区域,并且所有区域均具开放性和多适性。它们可以相对自由地连接或分隔而满足各种设想的、甚至设想之外的活动的可能。而屋面钢桁架匣单元系统也为未来的变化留下调整的空间。
校园公共日常空间
校园交通不应该只是两点一线的往返,校园课后的生活也不仅仅是往返于教室,宿舍和运动场之间。新艺体中心下部东西两个约4000平方共计8000平方米的大型综合运动空间,同时容纳篮球羽毛球乒乓球体操游泳等众多运动,更重要的是,利用穿越地面层艺体中心的通道与校园各处相连,在每日的穿行和各种运动中自然而然的创造了多样的连接与交流。新艺体中心“倾斜”的屋面上的艺术(乐器声乐舞蹈)课室和8个户外运动球场交织在宿舍区和教学区之间,每日穿行在艺术,运动,自然之间的往返体验给整个校园增加了新的开阔场地,同时也给年轻的学子三年的校园生活带来丰富的记忆,以及与场地,空间与人的情感交流。
日常的,或是在往返于不同具体课程和具体活动之间最普通的日常时刻中,应该将空间的自主权交回这里的人们, 融合头脑,身体,空间,自然和师生交往的场所得以最终形成充满活力的整体校园氛围。